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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謀略╳江湖╳武俠

一代軍師˙江哲
不做愚忠臣,拒?世子師,亂則出,無事則隱,不出山卻能撼動天下!
大雍、南楚、北漢、蜀中,天下四分,群雄磨刀霍霍;文狀元任武軍師,一戰成名!

【精采內容】
身為南楚今科狀元,江哲始終無心勢力,看似在翰林院沒沒無聞的他,早已經看破天下之勢──
文恬武嬉的南楚被大雍所滅,只是時間遲早而已經。
為在濁世求存,他以“天機閣”為名,暗裡販售各類奇巧的設計圖,僅僅三年,天機閣便迅速躍升為南楚最神秘、最富有的“群組織”。

“天機閣”生意蒸蒸日上,南楚政局卻愈加不穩,先是被大雍以以及親名義收買,後又贊成與大雍一同攻蜀,卻不知國力耗費之巨。
江哲力挽狂瀾,以智計說動德親王趙玨領兵,隨軍出征時,獻奇策連破蜀中險關,一曲高歌使蜀王自縊!

兵不厭詐,這是戰爭!
為顧全南楚兵力,江哲用計陰狠,以火斷歸途,示弱誘敵強攻,半路伏殺……
他處處看透人心,卻為當世不容,意氣消沉下欲與未婚妻蓮開並蒂,突聞未婚妻被人殺害,傷痛欲絕,誓報此仇,可他不惜以身涉險、得知真相後,才發現兇手身份竟是難以撼動的存在!

就在江哲為報仇貯備更大的氣力而辭官隱世之際,大雍雍王已經率四十萬大軍,攻破南楚首都,擄走國主與一干重臣,就連被貶為草民的他,因才智被雍王看中,竟也被擄……

如今,南楚迢迢,家國名存實亡,江哲是該報效家國,以彰忠義?
仍是轉投明主,一報深仇大恨?

獨善,其實不能顧全本身,但凡一戰,就要不計手腕!

【全系列】共 8 卷。
【出版節奏】卷1(11月)、卷2?4(12月)、卷5?8(1月)

目錄
【序 章】南朝楚史
【第一章】長江夜談
【第二章】落魄書生
【第三章】深宮舊友
【第四章】儲君之爭
【第五章】覲見公主
【第六章】雍使齊王
【第七章】飄香之舞
【第八章】明月激辯
【第九章】血戰巴郡(上)
【第十章】血戰巴郡(下)
【第十一章】風雲突變
【第十二章】毒計連環
【第十三章】一曲催行
【第十四章】月夜良宵
【第十五章】玉碎珠沉
【第十六章】正人報仇
【第十七章】立威天下
【第十八章】大亂將起
【第十九章】忠魂渺渺
【第二十章】南楚稱帝
【第二十一章】伐楚之策
【第二十二章】趁火打劫
【第二十三章】得知真相
【第二十四章】建業淪陷
【第二十五章】歸為臣虜
【第二十六章】千裡路遙
【第二十七章】初至雍都
【第二十八章】余波未歇
【第二十九章】賞雪賦詩
【第三十章】絕望至極
【第三十一章】千鈞一發







導讀
【同系列預告】

卷二:鳳儀傳奇
  雍王李贄犒賞鴆酒之際,卻又故搞玄虛,究竟他意欲為什麼,江哲又該如何應答,是假意屈膝,亦或詐死隱世?長樂公主心思細膩,竟發現李順與劫匪的熟識的地方,她是不是會因家國之責而揭發此事,仍是為情素啞忍不發?
  值此濁世,英雄輩出,且看江哲以一己之智,縱橫各國,睥睨天下!

卷三:魔宗之祕
  夏金逸揭發李寒幽身世,江哲是不是會利用此秘密對於付鳳儀門?太子失德而墮入窘境,為奪嫡位,以及鳳儀門勾搭,雍王一方卻由於重重因素而失去先機。生死關頭,江哲自請留下,究竟他要如何在敵人包抄下保存生機,又如何讓危在旦夕的己方策反得勝?
  奪嫡之戰,成敗存乎一線,看江哲連使奇計,力挽狂瀾,誓阻洶洶來敵!

卷四:獵宮驚變
  鳳儀門主自傲絕世修為,願為人質,究竟她有何奇招?江哲、大雍皇室與鳳儀門結下深仇大恨,面對於鳳儀門主的計策,又要如何應變?皇陵之戰,雍王李贄大勝,可帝王向來多疑,他真能就此順利登上太子之位?
  成王敗寇,僅在一念之間,是成績千秋大業,亦或→聲名狼藉,看雍王與江哲君臣相知,攜手破局,踏出統一大業的第一步!

卷五:十面埋伏
  北漢戰事墮入膠著,南楚順勢出擊,蜀中康王更挾兵謀反,大雍看似國富民強,實則八面受敵,江哲要如何以智謀逐一化解?魔宗弟子化名而來,枉顧本身安危,誓將江哲一舉擊殺,小順子真能護江哲周全,或是飲恨畢生?
  勇猛如虎,狡猾如狐,今朝一戰,勝非勝,敗非敗,唯立場相異而已經,看當世名將與第一謀士各擅其場,智計百出,戰出最悲壯動人的史詩篇章!

卷六:雁門蹀血
  雍漢交兵,死傷慘烈,龍庭飛使出奇招,將假意敗走的齊王真正逼入死地,走錯一步便生離死別,江哲該如何應付這突來變故?荊遲臨危受命,率軍與另外一方的齊王大軍匯合,卻是窒礙難行,關關難攻,壺關之戰更被一箭射殺,昏迷當場,究竟合圍之計能否勝利,仍是功敗垂成?
  戰場情勢瞬變,一步錯,步步錯,江哲真能掌控所有變數,在北漢戰事中穩佔上風?看各路英傑展露當世風骨,一展才情,締造無數輝煌!

卷七:金蟬脫殼
  陸雲千裡迢迢而來,欲為父雪恨,藏匿身份進入郡王府,於湖邊刺殺愛女,江哲是不是會大義滅親,抑或這又是他的一場局?隆盛七年,北漢已經安,大雍再揮軍南下,誓統一中原,雍帝卻避開江哲,充耳不聞,莫非,這對於君臣最終逃無非相疑局面?
  鐵馬奔,金戈起,雍楚終須一戰,大雍士兵一往無前,江南俊傑捨身忘死,這場艱苦戰役,就此拉開悲壯序幕……

卷八:青出於藍

 


內文試閱【第一章】長江夜談


  顯德十六年丁卯,哲得鎮遠侯青睞,成心延入幕府,哲以將赴科考辭謝。陸侯重金饋之。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我欲哭無淚地看著荒涼的江岸以及滔滔東流的江水,眼看著天色就要黑了,在這荒郊野外,我可沒有勇氣待上一晚上啊!我怎樣會落入這類窘境?都是陸燦那小子不好。我惡狠狠地想道。
  說起來,我在陸家的五年過得頗為愜意。
  如今天下四分,除了了北方的蠻族以外,大雍把握中原河洛,南楚偏安江南半壁,而北漢佔據太原以及燕雲的大半,蜀國則佔據兩川,自從搖搖欲墜的東晉由於張波起義而崩潰以後,天下諸候爭亂,經由幾十年的騷亂,才構成這樣的割據局面。
  這四國的君主大都是東晉根基深摯的世家所出,也難怪能夠勝過那些出身草莽的反王。縱觀曆史,悠悠千年,又有幾個平民出身的草莽英雄可以篡奪天下呢?雖然這些年來騷亂不斷,天下戶口大減,已經經從東晉末年的兩億之多降到如今的一億三千萬,可是我倒也沒有受過太多的苦。
  自從東晉貞淵四年,南楚立國以後,江南就很是鎮靜,雖然經常以及大雍、蜀國產生爭戰,可是沒有波及到我身上。
  父親死後,我為了謀生以及埋葬父親,進了鎮遠侯府做西席。
  鎮遠侯陸信乃是江夏大都督,掌握著南楚大半水軍,是重臣中的重臣,身為陸家的西席,我自然過得頗為安寧愜意。
  我的學生,世子陸燦雖然玩皮搗蛋,卻是個心腸仁慈的好孩子,盡管從開始的抗拒到如今的受教聽話,我頗勞神思,然而他倒沒有欺侮過我。只是有一次被他騙去了煙月樓,最後嚇得我落荒而逃,還被搜刮了大半積蓄。由於這件事,我賭氣了半個多月,但最後仍是被他孝敬的美食感動了。
  原本,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狐假虎威也很不錯,可是事情卻在半個多月前產生了變化。

  陸燦這個小子在陸侯考校兵法的時候表現凸起,一時趾高氣揚洩露了是我教他兵法的真相,陸侯的眼光便落到了我這個小小的西席身上,幾回考問以後,竟然要我進他的幕府做幕僚!
  雖說這是一條青雲之路,但我可不是白痴,如今南楚雖然表面上一片繁榮,卻是隱憂重重。佔據中原的大雍如今上有賢王,下著名將,勵精圖治,嚴陣以待,這幾年多次兵壓江夏。而南楚卻是文恬武嬉,雖然陸侯十分善戰,可是這幾年的軍費卻老是不足,這樣此消彼長,我若留在江夏,恐怕會死在亂軍之中。正人不立危牆之下,我自然是不願意進陸侯幕府的,只是我也不想得罪鎮遠侯,因而想來想去只有託詞想要赴試今年的恩科,這才脫了身。
  緣由固然是由於南楚這些年來偏安一隅,對於武事上遠遠不如文事注重,做一個幕僚在仕途上自然不如去考進士做文官了。陸侯爺只當我也是這麼想,雖然有些遺撼,可是想來我若得中也是南楚臣子,就沒有多加阻礙,反而給了我不少金銀做盤纏。
  陸燦那小子在我耳邊嘮叼了半天,要我一路謹慎,錢財不可露白。解脫了他的糾纏以後,我終於上了東下的客船。
  可是本來風平浪靜的行程卻被我給弄砸了。
  今天中午,客船由於桅杆出了裂痕在岸邊臨時停泊,我在船上待了幾天,早就覺得氣悶,所以上岸逛逛。誰知道這荒涼的江岸上竟然有一個破舊的寺廟,廟中有著不少百年以上的壁畫以及石刻,我一時看得入迷,居然忘懷了船的事情,等我清醒過來,已經經是日落西山。
  我被扔在了江岸上,雖然盤纏還在,可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之處,據說晚上會有野獸以及江匪呈現,我提心吊膽地看著行將西沉的斜陽,開始斟酌是不是在破廟住上一晚。
  驟然,我看見一艘大船遠遠駛來,立刻興奮起來,若是能夠搭船就行了,如斯便不用耽心安危,連忙站起身來,揮著兩手高聲叫喊,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喊甚麼。
  那是一艘普普統統的貨船,在甲板之上除了了船夫以外,一個俊秀英武的青年負手而立,正在觀賞兩岸的風光,無心中看到了江岸之上,有個青衫少年正在又蹦又跳地喊叫,雖然由於江風的緣故聽不清楚他的聲音,可是只看這個荒涼的所在,就知道那個少年必然是但願搭船。
  青年微微一笑,道:“傳令,泊岸。”
  站在他身旁一個鼻直口闊、像貌威嚴的大漢低聲道:“公子,恐怕不便讓外人上船。”
  那個青年微微一笑,道:“無非是一個落難之人,有甚麼打緊?再說若是那人有問題,你們還處理不了麼?”
  那個大漢尤豫了一下,道:“公子說得是。”
  很快地,那艘貨船停在岸邊,兩個船夫搭上跳板跳上岸來。
  一個船夫笑道:“小兄弟,你是怎樣了?”
  我連忙將事情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
  此外一個船夫哈哈笑道:“原來是被客船撇下了,算你運氣,我家公子豪放好客,要不然你就得在荒郊野外待上一晚上了。上來吧,咱們帶你一程。”
  我看著這兩個膀大腰圓的船夫,心中有點兒忐忑不安,他們若是跟我談價錢,倒還能放心一些,可是他們這樣豪放,我竟有些不安起來,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四下無人,徜若他們是歹人,我就是不上船也是要沒命的,仍是拼一拼吧。
  於是我便隨著兩個船夫上了船,那窄窄的跳板讓人提心吊膽,兩個船夫一前一後地扶著我登上了貨船。
  上船以後,就看到一個青年微笑說道:“在下李天翔,乃蜀王治下行商,這次運送貨物到南楚建業,不知道兄台怎麼稱呼?”
  這個青年雖然穿戴燕服,可是氣勢非凡,我怎樣看都覺得比陸侯爺還要威嚴,而且他身上仿佛有一種驚人的魅力,使人如沐春風。再看看自己,身材普普統統,只是沒有風吹即倒罷了,像貌雖然還算清秀俊美,可是怎樣看都是一個文弱書生,不禁得有些自慚形穢。
  我長揖到地道:“晚生江哲,字隨雲,不謹慎錯過了所乘的客船,幸得公子援手,哲感激不盡。”
  李天翔笑道:“想必江兄弟已經經很勞累了,我讓人准備一間客房,江兄弟請先去休息吧。”
  我千恩萬謝地告辭而去,這樣氣宇的人物,可以判定不會是江匪了。
  這是一艘中型貨船,每一年長江之上來往來往的這類貨船成千上萬,這類船底艙都裝滿了貨物,上面的船艙則隔成一些斗室間,有時候會接納一些闊氣的客人,房間潔淨舒適,絕對照那種專門的客船舒服。
  我被領入一間小艙房,裡面鋪蓋十分整齊,又有僕人拿了李公子的一套衣衫給我換洗,雖然由於李公子身材俊偉,我穿上他的衣服有些詼諧,但委曲還算可以穿得。
  飽餐一頓以後我昏昏欲睡,臨睡以前還想著等我下船的時候得給一些銀兩做為酬謝,總不能真的佔了人家的廉價。

  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感覺艙房內有些氣悶,便起身穿上衣服,決定到甲板上逛逛。
  此時恰是子夜時分,江風清冷,兩岸風光在月光下蒙朧依稀。看著清寒的明月,潦闊的星空,我不禁得詩興大起,吟誦道:
  “細草輕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正當我反覆吟誦的時候,只聽見身後有人拍掌叫好,我回頭望去,卻是李天翔在那裡鼓掌。
  我負疚地道:“打擾李公子休息,真是負疚。”
  那個青年搖頭道:“哪裡話,若非我沒有休息,豈不是要錯太小兄弟這樣的好詩。請問可是小兄弟的作品麼?”
  我心裡歡樂,面上卻謙遜地道:“拙作難登大雅之堂,公子見笑了。”
  那青年上上下下端詳了我半天,才道:“小兄弟年紀輕輕,文彩如斯出眾,想來若是前去赴試,應當是金榜有望。”
  我笑道:“晚生恰是到建業赴試,只是能否考取還要看天命,這科考一事,就是文章錦繡,也未必合了考官之意。”
  李天翔目中閃過一絲怪僻,道:“話雖如斯,然而公子才華絕世,就是那些考官口味不同,也不敢埋沒這等錦繡文字的,我想江公子此行必能蟾宮折桂。”
  我尷尬地笑了笑,如果不是為了圓謊,我根本不想參加科考。這可是我的經驗,若是只顧著說謊不顧著圓謊,早晚是要吃虧的,反正我有辦法防止及第,只要在文章裡面寫上幾個犯了禁忌的字,就是文章再好,考官也是不敢取的。
  李天翔見我窘迫,也再也不說及科考的事情,感慨地道:“唉,這次從蜀中來,看到中原事態緊張,在江夏又幾近趕上戰事,現在的生意愈來愈不好做了。前陣子南楚國主下旨增添關稅,幸虧蜀王國主遣使到南楚談判,要不然咱們的貨船就要賠本了!”
  我隨便地道:“其實蜀王國主根本沒必要勞神,南楚、蜀國唇齒相依,只要把這層關系說透,國主必定會降低關稅,乃至還會提供互市的優惠呢!”
  李天翔微笑著問道:“這怎樣說呢?在下可是不明白。”
  也許是情緒有些放松,本來不願意談論這些事情的我侃侃而談道:“這就要從現今天下的事態說起。現今天下,南楚以及大雍對立南北,但這只是表面的事情,不論軍力民心,南楚都不及大雍,只能防守,無力進攻。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大家都知道這樣下去,南楚早晚必亡,所以現今國主才會向大雍乞降,在顯德九年去帝號,稱國主,以求偷安。
  可是現在情勢已經經不同,蜀中在貴國治下,兵精糧足,雖然蜀國由於地輿的限制,只能是一個偏安的局面,然而對於我南楚卻是居高臨下的強勢。如果蜀國以及大雍聯合,大雍猛攻長江,蜀國臨江而下,我南楚必然消亡。但如果蜀國嚴守蜀中,而我南楚以及大雍北方的北漢聯合,一旦雍軍攻南楚,北漢從北面以及南楚呼應,大雍面臨長江天險,只要南楚守到三月以上,大雍必然退兵。”
  李天翔面色肅然,很久才道:“若是這樣,豈不是天下永難一統,只是苦了咱們這些老百姓。”
  我勸慰他道:“我說的無非是理想中的情況,現在南楚君臣有些自大,懧為長江天險可恃,危機隱伏,如果大雍有明智之士,仍是有統一的可能性。”
  李天翔有些好奇,問道:“公子剛才不是說大雍難以為繼,怎又說大雍還有可能一統天下?”
  我理了理思路道:“雖然大雍處於百戰之地,然而它的優勢顯明,上有明君賢臣,下有大軍百萬,只要戰略正確,二十年內定可一統天下。現在天下的格局,蜀地才是關鍵,只是蜀中易守難攻罷了,若是想要篡奪天下,首先便要結好北漢,安定後方,然後離間蜀楚。”
  李天翔納悶地問道:“結好北漢仍是有路可循,蜀楚唇齒相依,如何離間呢?”
  “這有甚麼難的,我在江夏據說近來南楚朝中有人想還原帝號,如果大雍此刻表現得束手束腳,難以為戰,南楚君臣必然容易被其所迷惑。若是大雍再差遣細作,以甘言厚禮賄賂寵臣,促使南楚還原帝號,那末南楚以及蜀國之間的隔閡必然加劇,到時候就連北漢也不免心中疑忌。屆時大雍暫時承懧南楚稱帝,兩國劃江而治,然後再以及南楚聯手攻打蜀國。
  南楚君臣短視,必然上當。雖然蜀中難攻,然而也難以招架兩國攻勢,到那時蜀國必然痛恨南楚,只要大雍策略得當,必然能夠得到蜀中大部。以後大雍兩面夾擊,必然可以滅掉南楚。等到這時候,就能夠休養生息,一舉破漢,何愁天下不定。”
  李天翔聽得眉飛色舞,道:“看來只要蜀中以及南楚結好,就是大雍有再大的能耐,也沒有辦法。幸虧江兄你不是大雍的子民,如果你去了大雍得到重用,咱們蜀國可就危險了。”
  我懶洋洋地道:“我才不去大雍呢,據說那裡以戰功為重,象我這類文弱書生,在那裡可是吃不開的。等過幾年,我多掙點兒銀子,到鄉下買幾畝地,娶個溫順賢惠的妻子,才是人生樂事呢!”
  李天翔笑道:“那我就慶祝閣下如願了。無非聽你的計畫,大雍應當不需要二十年的時間吧?”
  我已經經有了困意,道:“原本是不需要的,到攻下南楚為止,有個五、六年就差不多了。可是我據說大雍的皇帝陛下年齡已經高,太子李安雖然是儲君,威望戰功卻遠不如次子雍王李贄,當初雍帝李援由於次子李贄功高,所以賜他封號雍王,原有立儲之意,然而以後大雍典章軌制逐一齊備。李援又依據立嫡立長的軌制立了李安為儲君,所以蕭牆之亂難免因而而起,弄不好大雍因而分崩離析也不必定。我說二十年,仍是在內亂不會范圍太大的條件下呢。”
  李天翔微微低下了頭,很久道:“是啊!”
  我看天色還早,困倦之意又湧了上來,便告辭道:“晚生還想去補眠,這就告辭了。”
  李天翔點頭道:“小兄弟去吧,夜風寒冷,若是著了涼可就不能赴試了。”
  看著江哲的背影,李天翔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一直隱在暗處的那個大漢走了過來,道:“公子可是成心帶這人回去?”
  李天翔尤豫了一下,搖頭道:“不行啊,你知道的,這一路上咱們趕上了多少刺客,如今那人勢若瘋狂,手腕也愈來愈劇烈,所下列船換馬以後,咱們就得一路疾馳,這個文弱書生怎能跟得上咱們?我恐怕他還會憑白送了性命,這件事情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就這樣吧。”
  那個大漢眼中閃過欽佩,道:“屬下遵命。”

  另外一頭,剛剛走進艙房的我卻是愣住了。
  說起來現在我距離那對於主僕足足有十丈多遠,還隔著艙門,甲板上又是江風颯颯,原本我不應當聽到他們的談話,可是這就觸及到我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祕密了。
  我雖然體質不好,不合適學武,可是我卻有超越一般人良多的六識,特別是我的聽力以及眼力,就是練了武功的人也不比我好多少。
  固然我是沒有興致去練那不會有甚麼收獲的工夫,倒是喜歡用我那超出一般人的嗅覺以及味覺去鑽研美食以及藥草。而我的聽力以及耳力則是釀禍之源,誰也不想被人聽到自己暗裡的談話,所以我一貫嚴守祕密,除了了已經經由世的父親以外,再也沒人知道。
  方纔我以及李天翔在甲板上談話的時候,我就發覺有人隱在暗處,想到多是李天翔那個老是虎視眈眈的近衛,就沒有放在心上,然而當我進入艙門時卻聽到了這令我心驚膽寒的對於話。我強自鎮靜下來以後想了想,還好這個十有八九是別國密諜的李天翔大概有甚麼危險,要不然我可就被他強行擄走了,我在心裡發誓絕對於不會再胡言亂語,忐忑不安地回艙房休息。
【第九章】血戰巴郡(上)


  顯德十九年八月,楚雍盟好,歃血為盟,共伐巴蜀,王拜德親王玨為大都督,領兵出征。臨行,玨任哲帳下,參贊軍機。時,國主心憂德親王權柄過大,命內宦王海監軍。
  ——《南朝楚史?江隨雲傳》


  這次攻打蜀國,南楚兵分兩路,一路水路,由鎮遠侯陸信帶領一萬水軍,出白帝巫峽,溯江而上。此外一路由大都督德親王趙玨帶領五萬戎行,從陸路殺奔巴州,雙方商定會師雒城。
  我是德親王帳下的幕僚,自然得隨著大軍行止。無非我怨氣難消,行軍途中一直躲在監軍王海的車駕上,王海以及御書房藏書庫的王管事是同族,所以對於我還不錯,路上不時提起自從王管事服了我送的藥身體大有好轉,我自然識趣地答應替他配制一、兩種相似的藥物。
  小順子在旁邊乖巧的服侍著咱們兩人,王海可心腸看著小順子,笑道:“這小子就是狀元公曾經經救過的奴才吧?小順子甚麼都好,手腳勤勞、口舌靈俐、識文斷字,就是一點不好,一點兒也不長進,別的奴才為了一個差事能爭得頭破血流,巴不得圍在國主身旁,只有這小子,倒願意遺棄那份好差事,隨著咱家到軍中受苦。”
  我看了一眼小順子,我自然知道小順子是為了甚麼才這樣做的,也就愈加慚愧。
  小順子乖巧地道:“公公說哪裡話,公公以及王老公公是親戚,素日見了奴才總有打賞,這次公公得國主欣賞擔任監軍,一旦得勝回朝,就是天大的功勳,奴才隨著公公也就沾了光,要不人家怎樣都說富貴險中求呢?”王海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咱們三人正談得開心,這時候傳令兵跑到咱們車駕前,大聲道:“江大人,王爺召您前去議事。”
  我無可奈何地下了車,從王海帶來的大內侍衛手中接過馬僵,晃晃蕩蕩地向前面馳去。
  我的騎術不是太好,仍是這幾天臨時抱佛腳學的,好不易來到停馬等我的趙玨身旁,在馬上抱拳行禮道:“王爺,下官奉命前來。”
  趙玨看看我的狼狽樣子,笑道:“江大人,你仍是多學學騎馬吧,否則很難隨軍的。”
  我差點兒怒目切齒,莫非是我願意隨軍的麼。然而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我只得恭躬敬敬地道:“下官遵命。有甚麼事情要下官去辦,請王爺叮囑。”
  趙玨催馬漸漸前行,示意我跟上他,我七手八腳地催動坐騎。兩人並肩而行了片刻,趙玨才道:“江大人還在怨尤本王麼?”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下官不敢,下官領的是南楚的俸祿,怎樣敢推卸朝廷的任命。”
  趙玨苦笑道:“不是本王難堪大人,只是這次攻打蜀國,咱們必需在取得最大利益的同時保存自己的實力。行軍打仗是本王份內事,不會也不敢勞煩大人。只是平蜀以後,南楚必然要以及大雍商談如何配置戰果,到時如果沒有大人這樣明白咱們兩國虛實而且明智果決的人士,只怕咱們會吃大虧,所以只得冤屈大人了。”
  我憤憤不平地想:無非是匪徒勝利以後的分贓罷了,不會等到你們打勝了再讓我去麼?
  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趙玨道:“而且,我看先生如斯才智,玨也想逐日凝聽教益,如今國家危難,還但願江大人多花些心思在軍務上,好為國家出力,也不枉陸侯以及本王的看重。”
  聽了趙玨的話,我細心想來也有道理,雖然有些不滿,然而鎮遠侯以及德親王有哪一個是我可以得罪的,既然我已經經在軍中,不如趁此多了解一些軍務吧。
  想到這裡我低低欠身,表示接受他的意見。
  趙玨微微一笑,給馬加之了一鞭,我的坐騎似乎也想奔馳跟上,不耐煩地扭動著身軀,嚇得我左右搖晃,幸虧一個跟在一旁的趙玨的親衛扶了我一把,我面紅耳赤地道謝,發誓要好好學習騎馬。

  放下手中的筆,揉揉肩膀,安營以後我就一直處理這些軍務。
  自從跟趙玨談過以後,我便正式介入軍務,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現在的遊刃有余,我花的時間其實不過長,而且成果也很是顯明。但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些敏感,雖然我分擔了其他幕僚的鎖碎軍務,可是他們看我的眼神卻老是帶了仇視。
  看看更漏,已經經深夜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我將收拾好的文書集中起來,准備送到容先生那裡,驟然覺得有些口渴,隨手拿起小桌上的茶壺,卻已經經空了,我苦笑著搖搖頭。
  這時候,帳外輕輕傳來一聲咳嗽,然後小順子走了進來,拿著一個食盒,淡淡道:“江大人,王監軍知道你軍務忙碌,託我送來夜消,還要我謝謝你昨天給他的藥。”
  我一聽小順子的口氣就知道外面有人,於是笑道:“請替我多謝王監軍。其實監軍大人只是養尊處優慣了,這些日子過於疲憊,休息得不好,所以不免身子不爽,我開的藥物無非是讓監軍大人休息得好一些,快些還原精力罷了。”
  小順子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道:“請大人趁熱吃吧。”
  我搖搖頭道:“我先將文書送過去,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行軍呢。”
  小順子將一張小字條塞到我手裡,然後行禮退下。我打開字條,上面寫著一行秀麗的小字:
  “軍中往來不便,趙玨身旁高手眾多,容淵似乎對於大人有些嫉妒,今天對於趙玨進讒言,說大人與齊王往來親密,恐有所勾搭,為了穩當起見,盡可能不要讓大人接近首要軍務,趙玨半信半疑。”
  我淡淡一笑,這樣的事情老是難免的,我這樣異軍崛起,也難怪容淵忌憚,無非若他進讒言勝利,也沒甚麼關系,德親王總不會由於這個理由將我殺了或者降職的。
  我走出帳篷,直奔容淵處理軍務的帳篷,將文書交給他。容淵含笑收下,勉勵了我幾句,滿是信任欣賞我的樣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裡感嘆著離開了容淵的營帳,此刻,月華如霜,天地蕭瑟。
  沒過幾天,容淵對於我說現在軍務倒不忙碌,可是監軍王海卻很麻煩,若是服侍得不得體,怕他暗中下絆子,難得我以及監軍相處得不錯,想讓我跟在監軍身旁,一路上向他通報軍情,介紹一下沿途風光,免得王海在給國主的密報中添油加醋。
  對於於這番說辭,我只是微微一笑,何時輪到我這個第一次參軍的人去介紹軍務以及沿途風光了?一定是容淵不想讓我多接觸軍務,只是不知道德親王是不是也默認如斯?真是惋惜,容淵的才干無可置疑,但這氣量未免狹窄一些。
  無非我沒有表示不滿,反正軍務我已經經有了經驗,多做一些,少做一下也沒有甚麼關系。陪著監軍對於我來講倒也是美差,至少不用再去練那總不見上進的騎術了。

  經由大半個月的行軍,咱們到了蜀國邊疆,以後攻城作戰十分順利,無非旬日就到了巴郡。
  我一開始還奇怪為何蜀國的抵抗力這樣軟弱,後來問了人材知道蜀國畢竟兵員不足,所以除了了要害險關以外其他處所並沒有佈置重軍,而巴郡就是咱們面臨的第一道關卡。過了巴郡,前面都是艱險路徑,連續二十多處關隘,都是易守難攻的格局。
  大戰,就要開始了。
  八月二十三日,南楚軍達到了巴郡城下,我騎著德親王特意為我選的溫柔馬匹,看著城高池深的巴郡城。城樓上刀槍如林,無數蜀軍站在城上,神情肅穆,一見可知是一支勁旅。
  德親王微微帶馬,站在大軍以前,冷冷地望著城牆。
  在城上眾多軍士當中站著一個身穿紅色鐵甲的將軍,憑著我的目力可以看出此人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像貌豪邁,身材矮小,虯髯滿面。
  那人大聲喝道:“南楚與我蜀國乃是盟好,為什麼無故撕毀盟約,前來偷襲!”
  德親王淡淡一笑,揚聲道:“蜀國偏安一隅,割據天下,本日大雍龍興中原,蜀國不肯稱臣,是何用心也?我南楚本大雍臣屬,奉命來攻,一則尊奉帝命,二則雪洗多年來蜀國欺壓之恨。我南楚後輩聽了,蜀國仗著地勢,常欺凌我邊民,又趁互市之際擅抬物價,搜刮我百姓金銀,本日我南楚興兵,必要一軍功成,報仇雪恥!”
  說罷,長鞭前指,南楚軍齊聲大喝,軍鼓雷鳴,一個千人隊開始呼喝前進,人人手持盾牌以及環首刀,維護多架雲梯向城牆沖去。
  趁著城牆上弓箭手不能伸出頭來向下射箭,南楚軍將雲梯靠在城牆上,開始向上攀登,另有二、三十人推著衝車來到了城門下,巨大的撞擊聲壓過了戰鼓以及號角的聲音,可尚無撞上幾下,城上戰鼓響起,滾木落石如雨而下,那些雲梯也被拒桿推倒,南楚軍士的身體從半空墜落,血肉隱約,衝車也被巨石砸得七零八落。
  我看得心裡忐忑,卻看見德親王以及其他的將軍幕僚都用漠然的態度看著戰場,涓滴沒有緊張的神情。接著鳴金聲響,那些軍士慢慢退回,我細心看去,大多數軍士尚無向上攀登,所以受傷的人並無我想象的那末多。
  過了片刻,南楚戎行第二波攻城開始了,城上也開始還擊。
  這一天,南楚戎行一共進攻了二十屢次,都是淺嘗輒止,而城上的守兵也十分小心,其實不濫用木石。到了將近傍晚的時候,南楚戎行發起猛攻,攻勢如火如荼,軍士們捨生忘死地向上攀登,居然登上了城牆,在城上開展了血戰,無非最後南楚戎行依然潰退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緊閉一天的城門竟然開了,一隊蜀軍騎兵順勢沖出,銜尾□殺,讓正在撤退的楚軍步兵大亂,一時間死傷慘痛。當壓陣的騎兵迎上來的時候,兩支騎兵撞擊在一塊兒,鮮血以及繁重的蹄聲在落日下混雜成慘烈的幀。
  蜀軍騎兵見好即收,在楚軍大軍調動以前收兵回城,而在城上蜀軍弓箭的掩護下,楚軍沒有得到攻破城門的機會。
  這一番出兵、破敵、回軍的變陣如同行雲流水,讓我在遠處見了不由神為之奪。蜀軍果然是精銳,背靠堅城,固守之際不忘進攻,蜀軍將領也是一個名將啊!
  今天攻城死傷了幾千人,總體損失不是很大,然而那種可怕的戰場氣氛令我久久不能鎮靜。當天晚上我在營帳裡展轉反側,想到攻城損失如斯大,據說下面還有許多城池,每一個城池都這樣豈非太淒慘了麼!
  次日,攻城之戰十分慘烈,太陽剛剛剛升起,軍士們推著十幾架投石車轟隆隆地走了出來。一聲令下,一塊塊大型巨石凌空而起,重重地砸在城牆上,雖然由於巴郡城高池深,城牆沒有動搖,但城樓上碎石飛濺,城牆在呼嘯聲中顫斗。
  我的瞳孔突然收縮,看到了在巨石砸擊下的血肉橫飛。接著那些城內守軍冒著矢石也開始向下投石。城上投石機威勢猛烈,砸向我軍的戰場,雖然由於難以瞄准的緣故,只擊碎了半數咱們的投石機,然而將咱們前沿的陣地砸得七零八落,血肉隱約,屍骨成堆。投石之戰延續了兩炷香的時間,這短短期我就手足冰冷,眼裡滿滿都是鮮血肉泥。我的眼力太好了,乃至看見那些軍士死前慘澹淒厲的神情。
  大概是石塊不足,雙方的攻勢都緩了下來,慢慢休止。南楚軍推著箭塔,扛著雲梯再次攻城,箭塔的高度雖然不及城牆,然而已經經委曲可以招架城中的反擊。雙方銳利的翎箭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穿過健壯的肉體,飛濺出耀眼的血花,兩方的鮮血就這樣在城牆前面揮灑。
  當南楚軍頂著箭雨再次向上沖鋒之際,這次城牆上砸落的是滾燙的油以及石灰。當焦頭爛額的南楚軍士墜落的時候,城牆上又丟下無數稻草以及火炬,城下登時成為了一片火海,只有少數身手麻利的軍士逃了回來,其余的軍士都被火海包抄,燒得慘不忍睹,火海中淒慘的叫聲震天動地。
  我看到這裡,真恨自己的六識如斯伶敏,再也忍受不住,連忙策馬沖到背面,找了一個僻靜之處吐得淅瀝嘩啦,直到吐出了苦膽汁才停下來。
  我直起腰,看到穿戴軍士甲冑的小順子站在我馬前,他遞給我一壺清水讓我漱口。等我心緒鎮靜下來,問道:“你怎樣來了,你不是陪著王公公麼?”
  小順子低聲道:“我跟王公公說不知道戰場上情況如何,所以出來看看。王公公也耽心得很,所以就贊成了。”
  望著遠處的戰場,我心有余悸地道:“太可怕了,我仍是回去吧。”
  正想策馬,小順子一下子扯住我的馬僵道:“大人,不可以。我雖然無知,但也知道如果大人此時畏怯,之後在軍中將領眼前就再也抬不開端來,而且大人今後還要上戰場,莫非次次逃避麼?”
  我聽得有些羞愧,心想自己的心志遠遠不如小順子堅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策馬趕回前線。
  等我再次回到趙玨身旁,那些在他身旁的將領以及幕僚都用贊許的目光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的我。
  趙玨嘉許道:“隨雲膽量果然不錯,當初本王初上戰場的時候,比你還要不堪。放心吧,多打上幾仗就行了。”
  我在馬上躬身行禮,問道:“王爺,下官不通軍事,好象咱們攻城不大順利是麼?”
  趙玨苦笑道:“是啊,巴郡是蜀國重鎮,不但將領善戰,而且軍士驍勇,守城器械以及糧草又足量,所以十分難攻,令本王肉痛不已經。幸虧,若是攻下巴郡,下面的二十多個城池就容易多了。”
  我又問道:“那末,依王爺所見,咱們需要攻打幾天?”
  趙玨沉吟了一下道:“咱們若能在半月以內攻下巴郡,就不錯了。”
  我一盤算,大雍從陽平關經東川襲擊葭萌關,也要經由幾道險關,可是大雍兵精糧足,咱們南楚若想搶先,就必需使用計謀。
  我在腦海裡想著曾經經看過的戰例,怎麼才能解決當前的僵局呢?一時間想不出來,我回憶著關於巴郡的情報,一條條思索。又遠眺城牆,看那紅甲將領正在城上,只見他指揮若定,將巴郡防守得滴水不漏,我南楚稍有馬腳,就被他一眼看穿,然後緊追猛打,絕不手軟。
  我又想起昨日那將領在我軍收兵以前出城襲擊的事情,看來這個將領不是一個只知道死守的人。在他來講,守城不落並不是成功,只有擊潰敵軍才是真贏。我敢確定,如果我軍避戰或者撤走,那末這個蜀國將軍必定會想辦法追擊。無非這只是我的判斷,是不是真的正確呢?最後我決定多察看幾天,看看那個將領的作戰作風再說。
  接下來的幾天,楚軍想盡了方法攻城,而蜀軍也全力以赴守城。那個守城的紅衣將軍果然是計策百出,咱們攻了五天城,他派出騎兵七次,夜裡戎行劫寨就有兩次,雖然由於德親王將大營紮得很穩,他們沒有取得甚麼?赫的戰果,然而咱們南楚大軍也愈加疲憊。而我也終於確懧,這位蜀國將軍真的是個很渴求成功的人。
  這一天晚上,我暗裡求見德親王,向他說了我的看法,並提出一個作戰的計畫。
  德親王先是濃眉緊鎖,聽到後來,終於嘆息道:“隨雲對於於人心,堪稱明見萬裡,我想這個計畫必然會勝利的。”
【第十六章】正人報仇
  小順子站在遠處,他知道此刻的痛苦只能我一人經受,陳稹眼中也有著濃濃的耽憂。
  對於於陳稹來講,江哲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十分欽佩的主人。雖然身為蜀國密探,可是陳稹對於於蜀國歷來就沒有甚麼虔誠之心。他的出身不高,一家人都死在戰亂當中,為了生存,十四歲就上了戰場,經由艱苦的訓練後,他成為了軍中首屈一指的密探。
  但對於他來講,對於於蜀國卻只有戒懼之心,他們這些密探素日誕生入死,卻往往被當作犧牲品,縱然立下再多的功勳也不能獲得相應的獎勵,就是犒賞的金銀珠寶也時常被上司分去大半,若非是無力解脫身上的桎梏,陳稹早就已經經逃走了。
  可是自從在法場之上被江哲救下以後,他卻過上了此外一種生活。這個文弱書生雖然胸有丘壑,腹藏錦繡,卻是性子隨以及,對於下屬十分親切,自己乃是蜀國人,江哲對於他卻是從無疑忌之心。得到江哲庇佑以後,陳稹得到了史無前例的安寧,如今江哲身遭這樣的慘重,陳稹頗為耽心他受不住打擊,見他如斯傷情,更是心中憂愁。

  過了好久,我終於鎮靜下來,看看身後小順子以及陳稹的神色,淡淡道:“你們不用耽心,死者已經矣,我不會難堪自己。無非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掩耳盜鈴,殺妻之仇勢不兩立,此仇此恨,我是定要報復的。可是梁婉身份不同尋常,那侮辱飄香之人也必定不是甚麼輕易之人,我若想報仇,不但難題重重,而且就是勝利,恐怕也會結下更大的仇人。恐怕從今之後,我身旁將會危機重重,動輒有喪命之險,你們若是心有恐懼,無妨就此離去,徜若留下須得至死盡忠。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我雖然這樣說著,可是眼光只落到陳稹身上,小順子的情意我不問可知,可是陳稹卻不同,他若不能真的忠心於我,留也無用。
  陳稹雖然早有准備,可是看到小順子冷冰冰的眼神,仍是心中一寒,他自然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想這樣離去,就是江哲真的不會難堪自己,那小順子也不會等閒放過自己。
  他第一天到江哲身旁,就被小順子叫出去交了一次手,他很清楚如果被小順子盯上會有甚麼後果。更何況,在他眼裡,江哲是一個值得依附的主人。
  一聽到江哲的問話,陳稹便下跪道:“公子對於屬下有救命之恩,這些日子以來更是從無疑忌,屬下甘心誓死盡忠公子。”
  我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我獻計連破巴郡、雒城,又逼死蜀王,你也不恨我麼?”
  陳稹懇切地道:“小人在蜀國只是一個諜探,誕生入死無非是為了勢力富貴,可是直到蜀國消亡,小人依舊是一個生死由人的諜探。蜀國在時,小人沒有背叛;蜀國消亡,咱們這些小人物仍是要活命的。大人是南楚臣子,獻計破蜀天經地義,小人雖是蜀民,卻沒有為蜀國復仇的責任,雖然是小人天生無情,然而國家既然沒有能力庇佑百姓,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我微微一笑,道:“你的性子以及我倒是有幾分相象。也罷,只要你忠心,我斷不會薄待於你。起來吧,咱們還要商榷一下如何進行下面的事情呢。”
  小順子插話道:“公子,你面色蒼白,又在病中,咱們仍是回房漸漸磋商。”
  我看了看小順子憂心的眼光,也感覺到頭重腳輕,便道:“你說的也是。好了,你們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做,明天晚上咱們再商榷此事吧。”
  次日晚上,小順子以及陳稹到我房中商榷,我的病情有些加劇,需要臥床療養,本來不應當這樣著急商榷,可是我心急如焚,小順子他們也只能順著我的意思了。
  我喝下一碗濃濃的苦藥,淡淡道:“你們說,咱們應當如何著手呢?”
  小順子首先道:“公子,我仍是懧為當務之急,是創建一支咱們自己的氣力。我想我們選一批十幾歲的少年,對於其進行訓練。我有一種速成的心法,雖然練了這類心法之後不能成為絕頂高手,可是收效快,只要兩年時間,就能夠讓他們到達二流的身手。”
  陳稹插話道:“公子,只練武功用途不大,屬下可以教導他們各種暗害以及打探的技能,這樣就能夠最大的施展他們的氣力。”
  我點頭道:“這件事情就由小順子負責,你以及陳稹挑一些資質尚可的孩子,無非他們最佳是沒有甚麼牽掛的,然後小順子負責調教他們的武功,陳稹負責將他們訓練成密探以及刺客。無非一年以後,就不能讓他們學同樣的東西了,我需要的屬下不能只是刺客,我要的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材,文武兩途都要有相當的成績才行。這方面的訓練我會制訂計畫。
  還有,既然咱們要創建自己的氣力,天機閣就不能拋卻了,可是黃鋌以及我之間只有益益關系,若是他背叛了咱們,那末咱們的損失就太大了,所以必需加強這方面的控制。而且,之後天機閣的事情會愈來愈多,我需要有一個人專用替天機閣出面,這個人不但要有能力以及忠心,而且表面上以及我不能有任何關系。你們有甚麼意見?”
  小順子想了一想道:“黃鋌為人頗知進退,而且天機閣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多,除了非是殺了他,否則若是將他排除了在外,只是多了一個可怕的敵人。”
  陳稹冷冷道:“商人重利,再多的利益也不能保證他的忠心,公子仍是盡快以及他分道揚鏢的好,然後在他身旁安插一些眼線,如果他有不妥的行為,就將他殺了。”
  我尤豫了一陣,淡淡道:“隨時做好撤離的准備,如果黃鋌的行為危及到咱們,那末咱們要能夠盡可能減少損失,而且從現在開始,咱們不能事事依賴黃鋌了,所以必需有人負責天機閣的事務,可是這個人選卻到哪裡去找呢?”
  小順子以及陳稹也墮入尋思,我道:“罷了,這個問題可以過些日子再說。小順子,德親王對於我的監視不可輕忽,咱們若是往來過頻,恐怕會引發他的疑心,你得此外找個處所訓練人手。”
  商榷以後,小順子以及陳稹各自去辦事,他們都是十分能干的人,無非一個多月,問題便都解決了。
  小順子最後選擇的訓練的地方是清遠寺,清遠寺本也是百年古剎,佔地甚廣,只是自從南楚朝廷重修官道以後,那邊的古道慢慢曠廢,人煙希少,香火冷落,清遠寺也慢慢敗落了。清遠寺的住持惠敬性子古拙,除了了佛學經典以外,一切俗事都不喜歡過問,在上任住持圓寂以後,由於生活清苦,眾多僧侶慢慢散盡,只有惠敬以及兩個弟子自給自足,留下來苦修。
  小順子以及惠敬達成協定,將清遠寺從新修整以後,分成先後兩部份。前面是佛殿以及惠敬等人唸佛清修之處,背面成為了小順子准備訓練人手的密舵。
  惠敬既不喜歡招攬香客,也不喜歡做甚麼法事,逐日除了了唸佛以外,就是在藏經閣裡面鑽研經典,對於於背面的事情永遠不過問,一切所需都由小順子供應,他那兩個弟子也不會多嘴多舌。
  就這樣,我稱之為祕營的氣力悄無聲息的創建了。
  選擇清遠寺最首要的一個緣由,就是我可以借著到寺中療養的理由暗裡訓練祕營弟子。
  惠敬雖然默然寡言,不通實務,然而在經典上卻有超人的地方,我尋了一個機會以及他談了一次,憑著我的學識以及在佛學上的造詣,果然被他引為知己,然後我就順理成章地時常到清遠寺小住,夜裡便通過密道到背面以及祕營會見。就連趙玨派在我身旁的密探也沒有發現這個祕密,固然這主要是由於趙玨並無將我當做敵人的緣故。

  接下來的兩年,雖然我大半時間都是在病榻之上度過,然而成績卻是十分斐然。
  天機閣愈來愈紅火,南楚三分之一的商家都以及天機閣有著親密的利益關系,天機閣的觸角也開始伸向大雍、蜀中以及北漢擴展,天機閣不時舉辦的拍賣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盛事。而天機閣的請帖不但成為了實力的象征,同樣成了誠信的象征,由於如果沒有優良的信用,就是實力再強也得不到天機閣的請帖。
  無非天機閣的代理人已經經不是黃鋌了,現在出面的人叫寒無計,身份是天機閣的總管。他是陳稹的同寅,在蜀國消亡以後僥幸逃出了成都,由於大雍治理處所嚴密,他為了謀生到了南楚,只善於殺人暗算、鉤心斗角的他沒有謀生的能力,幾近貧病而死。當初陳稹奉命四周找尋適合的小孩子接受訓練,剛好救了他一命。我見此人還算有骨氣,沒有做殺手匪徒來求生,就將他收歸門下。
  黃鋌對於於此事初時有些抵觸,然而見我決定如斯,只得贊成拆夥,無非我也沒有虧待他,以及他的合作實際上卻是加深了。這是由於,在我的挽勸之下,黃鋌出面群組織了一個天機行會,只有添加天機行會的人材能以及天機閣合作,而黃鋌就是會長。想要參加這個行會,必需在威望以及資產上都有相同的水准,而且最後還要由天機閣決定。
  經由幾回唇槍舌劍的利益爭取以及談判,黃鋌也從天機閣的代理人變為了調和天機閣以及南楚商家之間關系的中間人。這樣做是經由我深思熟慮的,黃鋌是對於天機閣知道最深的一個外人,可是我又不想無罪加誅,自然只要將他控制起來,透過天機行會,使黃鋌的財富以及權勢愈加增長,這讓他不會生出埋怨之心,而我也能夠趁機透過別的途徑此外創業。
  這樣一來,那些新產業便以及天機閣撇清了,由於它們以及天機行會無關。同時又乘隙在黃鋌身旁插入表格表格了幾個人,並不是想要加害,而是為了預防萬一。

  其實天機閣的事情,我已經經不大理會了,祕營對於我來講才是關鍵所在。
  祕營分為四群組:第一群組叫做虎群組,這一群組擅長攻堅破銳,是殺伐的主力。他們既善於江湖武技,能夠搏殺武功高過自己的武士,又可以群組成軍陣,圍殺敵人或者堅守待援,勝任保鑣家將的角色。
  第二群組叫做龍群組,這一群組人數較少,都是善於特殊技巧的少年。我將胸中所學列出傳授,這些人都對於某一、兩門十分感興致,而且下苦心專研,我也對於他們尤其指點。有人擅於占算佈陣,有人擅於水底工夫,有人擅於建築,這些人將來都是可以獨當一面,適於單獨行動的干才。他們基本上都會被我派出處理不同類型的外務,大多都在寒無計手下充任天機閣的成員。
  第三群組稱為暗群組,擅於潛蹤匿形,行刺暗害。這一群組原則上不會讓他們在我身旁呈現,只會執行我交待的任務。
  第四群組稱為隱群組,一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暗探臥底。基本上均可以假裝成各種人物探詢信息,他們的特長不是武功,而是擅於假裝、探詢。
  完成訓練以後,我在祕營裡面精心挑揀了八個人,他們都是各群組的佼佼者,假裝我的僕人,這些人由我直接指揮,既是為了維護我,也是為了隨時執行我的指令。
  為了便於任用,我給他們起了新的名字,順次叫做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驊騮、綠耳,名字也就是他們的排名,如果有了損失或者汰換,那末頂替他們的人也叫這個名字。
  偶合的是,小順子半逼迫招攬來的幾個少年,倒是基本上資質都不錯,那個曾經經送來飄香的金釵的少年如今就叫赤驥。
  為了確保他們的忠心,我跟他們商定為我效率十年,十年以內不能有牽掛羈拌,十年以後,他們都將得到一筆豐富的財產,過上標准人的生活,固然那時候他們可以依然替我效率,只是做一些不大危險的工作,每一完成一次任務均可以得到相應的酬金。這樣一來,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十年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講其實不是很長,美妙的未來也會讓他們不會等閒背叛。
  這些孩子雖然年紀還輕,然而武功在小順子的調教下都有了很大的成績。小順子雖然不能教他們自己的武技,然而可以把我收拾出來的武技教給他們以後再以及他們過招。這些孩子他們自身都是尋求長進而又個性倔強,為了多接小順子幾招都克苦用功,所以才能到達正常。
  其中有一些不符合前提的,或者心志動搖的孩子,最後都被我用藥物毀去了部份記憶,而且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當初小順子就跟他們說得很清楚,如果達不到目標的處置法子就是這樣。然後小順子暗中給這些孩子支配了較好的生活,他們雖然忘懷了祕營的事情,可是所學習到的東西已經經深深地印在他們的身體以及靈魂中,所以他們依然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在我以及小順子有計畫的培育下,這些孩子只知道忠於我,他們沒有對於南楚以及大雍的歸屬感,我終於打造了一支屬於自己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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